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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年 断 想

发布时间:2009-12-14浏览次数:4830作者:管理员来源:本站【 字体:

 
十 年 断 想
 
    十年了,在清江晚宴的时候,大家高一声、低一声的让七五年生的人站出来,其实目的就是一个想看看十年前我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劲头,按宋丹丹的话就是“想找找失去的影子”。覃涛等人站起来了,向我们敬了杯酒,放下酒杯不由又生感触,十年弹指一挥,几个当年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华发早生,突然有了几分第二次华山论剑的感觉。
    昨天,喝酒的时候,几个十几二十几年的老同事鼓动我,要写点东西,讲点故事,今天又上网看了看十周年的系列文章,从各个层面,老、中、青同志都抒发了自已的情感。想找找十年来的工作日记,搬家次数太多,找不到,只好让他尘封吧。凭着酒劲,把脑海里的电影的几个片断记录下来,供关心,爱护,伴随华审成长的同仁佐餐,也算是把十年前的阵痛、辛劳、喜悦与大家分享。
    99年春节刚过,胃大出血,在家修养,一个分管的副局长带着机关的几个美女科长,来到一马路的家里,带着鲜花看望,说是改制工作要进行了,让我回去上班,主抓业务工作、抓收入确保改制的顺利进行。一周后,十八个人的审计组开始了对十六个人的事务所为期三个月的审计,而且还当场宣布了审计纪律,不接受事务所的烟酒招待,一时间风声鹤唳、草木皆兵,看着十七、八个十几年的老同事正襟危座的找我们几个谈话、问情况、作笔录,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,真有点黑云压城的感觉,所里的人员无心上班,竞争对手隔岸观火,所里改制班子无所事从,我找到了当时的一把手,调侃到,从去年开始你就每个月让我们给你交2万元给局里发补贴,不怕和事务所划清界限,怎么突然吃我们一顿饭就是和被审计单位搞不清了,外面传说好多,我们可是你的二级单位啊,就算是事务所真有问题责任还是在您这儿啊。领导也笑了,说也是啊,搞过份了点。气氛遂稍有改观。眼看审计遥遥无期,大家心灰意冷,一个偶然的事件却促使审计的尽快的停了下来,一天早上,我原来科里的一个老同事,找我在猇亭时的一个下属(中年女同志)问情况,不着边际问了几个问题便开始了“哼”“哈”官腔,惹恼了那位大姐,你们他X的,吃了饭没事干,什么都不懂,老子什么东西都是清清楚楚。就是想整人,他们怕你们这些狗X的,有什么问题你们找老子好了,奇怪的是,头天发生了这件事,第二天,我那十八棵青松一下子就消失在芦苇荡里。第三天、第四天……最后等来了九十几份的签证。当时的所长,看了这几十份东西,一言不发,等了几天对我说:“还是你弄个东西吧,”花了一个晚上写了我人生为数不多的 5000字回函,第二天打印好送给了每个局长案头,只记得结尾是“落花有意留水无情。”
   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,按分工我带队到武汉去配合市局完成政府交的事情,这时已大概是七、八月份了。家里在大桥宾馆召开2000年审计工作会,我接到了局长的电话,大意是分管局长说,你有十几万的问题,你想想怎么回事!我一听顿时紧张起来,事务所十年书记、所长没问题,就我一个副所长成了罪犯了,局长把事情简单的通报了一下。不由感慨,假文凭干部真用不得,我想起,从前有位领导说过的,初中生永远是初中生,高中生永远是高中生,大学生永远是大学生,后天补的文凭不代表水平。我那十几万元钱是书记亲自批了条子、所长签了字,名单都附在后面的,是代付所里折腾的那半年的欠职工兑现工资。而且当时书记、所长均在审计工作会的会场,我一气之下赶回宜昌,把那二寸多厚的领款单交给了那位高学历、高水平的领导。不过现在想还是后怕,我忘了让他给我打个收据,他尴尬的收了后至今也没还给我。
    八月初,经过对牵头负责人候选人无记名投票,确定了三名侯选人,改制正式开始,所有的人一律不得离开宜昌,违者:领导一律撤职,职工一律取消出资人资格。唉,小女要上学了,还没出过门,可怜啊,我决定不管他的上庐山,第二天早上,我接到电话,下午两点开会,要怎么、怎么,必须赶回参加!我告诉他,我在庐山,你爱怎的怎的,那个爽呀!
    回宜后,大家都没有谈起缺会的事,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,群众提了很多的意见,包括为什么我们在改制,市局还在大规模招人、调人,甚至把县市事务所的工作人员调入,九三年机关分流,市委、政府的政策怎么落实等等。我们那位肩负维稳任务的可爱的领导,并没有讲大道理忽悠大家,而是大谈特谈小燕子与荣嬷嬷的关系。一句话,谁叫你们没后台!你们要象《还珠格格》里说的一样学会“饶恕”!天啊,看着一群愤怒的脸,我让人拿来摄像机全程录像,以后每次会议如此,会上大家心知肚明,只能靠生物疗法了。
    九月初的一天,也是我们改制前的前夜,另一位局领导电话,明天要选举了,作好答谢词,党组研究了,你和XXX当选,局里都认可,如果XXX当选你就任书记,一如所预,第二天当选,会场宣布,选举结果有效,没有下文,领导走人。
    隔了几天,我到局里找分管领导,说是休假,送小女儿上大学,要十几天才回来,左思右想,似乎太不尊重人了,十几个人的下半辈子的事,没个交待,说走就走,老班子不管事了,新班子还没建立起来,职工愿上班上班,不上就不上,一盘散沙,工资也不能正常发放,改制年底要完成,省里已批了在宜六、七家所,都已开始明年的公关了,更有一个曾经在所里工作过的、没有获得出资人的会计师印了个宣传册,自诩为审计事务所改制所,宣称一年赶上两年超过胡兴鹏哪个所!而我们甚至连安置、股权设置方案都没有。改制工作不能等,自己搞。
    召集了第一次发表人会议,选举了董事会、监事会、会后考虑前所长落选董事,准备设专职书记,报告了一把手并得到首肯;随即召集了第二次发起人会议,讨论决定了公司章程,确立了股权分配,考虑到公司人和的性质,我决定放弃大股东的权利,动员其余董事也放弃了控股的权力,采取了类似合伙人的作法,顺利完成了改制最难的环节,也消除了内部的疑虑。领导原来估计在股权设置上要大动干戈的事情避免了,随后与前所长坦率沟通,一切向前看,从现在开始,所里的管理正式移交新的董事会,避免了两套班子扯皮,改制顺利,快速推进。
    后一步,就是资产处置和职工安置,领导意见,拿100万安置职工,上缴欠市局管理费20几万,又下了个“审计决定”上缴税金80几万元,再就是风险金80余万元留个事务所承担法律责任。利害,利害,我对那领导说,你把我们当成财政了,可以搞赤字预算。一个事务所只有600多平方的房子,当时价值不到100万,结余4万元,还被荆门法院冻结着,外面的欠款半年前你就安排人直接收到了局里,不可能拿以后的收入来填以前的窟窿,我们什么都不要了,房子、车子、风险金、家俱,你给100万我把所有的人带走,没想到那个领导居然火了来了一句“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,不签就换人!”我站了起来,强忍怒火,我告诉他,我不签!我也警告你,我并不想当这个所长,我当不当也不是你能决定的。同办公室的另一位副局长,连忙拉住我,劝我们消消气,协商协商。坐了下来说到,X局长,我想请你自重一些,既然是资产处置和安置协议就应该有协商过程~~~,领导来了一句“鼻涕掳了脑壳清”,也是我不懂幽默,“这十几个人不是你农机站开拖拉机的,都是市审计局作为人才从外单位招聘、引进的,最差的也是大中专生按政策分配进来的,不是谁靠关系、买文凭混进来的。你还在农机站拼命往审计局调动的时候,是我们响应市委政府号召放弃了公务员身份;你在庆幸你终于坐稳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的时候,我按市局主要领导的要求,为了加强事务所领导班子才没有到区局去任职;早在九八年,局里调整事务所班子,都和我谈了话,是考虑到改制时期的稳定建议领导重新作的考虑;就在改制,你以为可以一手遮天、欺上瞒下时(这时候,我说了他92年挟天子令诸侯的一件事),是我们事务所的领导集体放弃了可以回机关的方案;一切都是为了稳定,为了局领导排扰解难,请你不要把这一切当成软弱可欺,请你不要搞江湖上一套,你想清楚了,再来找我”。扬长而去。
    第二天签了协议,从此领导说改制是你们的事了。
    组建了以新的董事会为主的改制班子,独立完成了改制所有的手续。当然因为改制一直没有主管部门出面颇费了些周折,注协领导不解为什么还是叫“华审”这个字号,答曰:不舍!1999年12月15日拿到“华审”全部批文、执照、宣告成立。
    次年四月,刚成立的国家会计学院(现更名北京国家会计学院)召集第一批主任会计师培训,省注协推荐参加,为期近一个月,受益匪浅。
    回宜后,第一届的三年,我主要精力都放在处理原事务所的法律纠纷上,大概有二十余起,比较大的有长春一汽的官司、湖北汽车工业的官司、猴王官司、郑州铝业官司、荆门官司涉共索赔约四、五百万,开始还清律师,后来就干脆自己写答辩,一会儿中院一会儿高院,自己开车、自已出庭。其中一起验资官司,按律师说,另一被告是时任市委书记的弟弟,法院肯定会判你们赔,果然法院直接裁定华审赔偿40多万,因裁决是对审计事务所我们拒绝签收,年轻的法官往地下一扔就跑,说留置送达下周执行。害得我鼓起勇气直接找到市委书记,反映了审判中的一些问题,没有上诉也没有执行。过了八、九年问已退休的当时法院院长怎么结的案,说,法院贴了点钱,也不知真假。现在想想,不知是什么精神使我们自己跨出了这艰难一步,也许是年轻吧。
    第二届以后,基本可以聚中精力抓发展了。
    再以后的事,公司有档案,十年征文中老张老罗都写到了。
    补:关于那位领导,经过那一次冲突后,关系改善很多,后来对改制的公司也算支持,起码给我的感觉对我和他夫人供职的一家事务所还是一视同仁的。可惜的是不到两年,不知什么原因在审计局班子调整时,调到另一个部门去了,以后杳无音讯。